专病专药与辨证论治
所谓“专病专药”不如“专病专证专药”更为严密,明白了辨证施药的道理,就不会“一见肾衰就用大黄,一见面瘫就用虫药,一见便秘就用白术”,就可避免把活泼泼的专病专药变成“死药”、“执药”。
所谓专病专药古已有之,多指在某一种疾病上有特殊作用的药物。《伤寒论》治胸痹专用栝楼、截疟之常山、《千金》中急黄用大黄、痔疮用槐子等皆是专病专药的典范。近代医家更屡有发明,如白术通便、赤芍退黄、穿山龙治痹、麻黄止遗尿、葛根治疗心脑血管疾病、附子强心等均是古代本草著作中所不载或未明言的新发现。
但为什么有些专病专药被人忽略了呢?原因有很多,如“由于交通阻隔、城乡闭塞,各人所见有限,是以收入本草书者甚少”(姜春华先生语),但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“疗效欠佳”,所以才会有历代医家不断地寻找新的专药。如治疗胸痹,从仲景的栝楼、薤白到今天的葛根就是一例。或问:葛根的疗效就高于栝楼、薤白吗?葛根与栝楼、薤白细究之下,功效不同。栝楼,薤白可化痰浊开胸阳,葛根可活血通经络,此取效之所在,亦疗效不佳之所在。胸阳不振之胸痹,栝楼三方即可,瘀血明显者血府逐瘀汤中加葛根则可大大提高疗效。易而用之则谬,何谈其效?
所谓“专病专药”不如“专病专证专药”更为严密,约言之:辨证施药也。明白了这个道理,就不会“一见肾衰就用大黄,一见面瘫就用虫药,一见便秘就用白术”了,就可以避免把活泼泼的辨证用药、专病专药变成“死药”、“执药”。五味子一度被认为降酶特效药,但稍后就发现了滥用的副作用,提示专药的运用绝对离不开辨证论治。
专病专药与辨证论治,貌似对立,实则统一。所谓“专病”并非孤立静止的一成不变,而是处在不断变化和运动中。若不分阶段、不察轻重缓急,一味寄希望于所谓的“专药”,期望发生奇迹,就会陷入机械唯物论和经验主义的窠臼之中。